你想买一个美国大使的职位来当当吗?这可不是天方夜谭。美国著名的《外交政策》杂志最近就刊发了这样一篇文章。文章说,在美国,要想成为一位大使,你可以有两种渠道,一种是从事和外交相关的工作,第二种就是有很多钱,当然了,这些钱是要用在总统的竞选过程中的。
美国的驻外大使分为两大类,一类是从职业外交官中选拔,也就是由国务院提名,经参议院审查,再由总统任命,这个部分大概占到七成。而剩下的三成则是由总统“政治任命”,这部分驻外大使不受国务院的管辖,他们只服从总统调遣。 >
而在由总统“政治任命”的大使里头又分为两类,
一类本身就资深或德高望重,也可能身份特殊,具有与派驻对象国十分匹配的优势。比如美国第六任驻华大使洛德,1971年曾随同基辛格祕密访华,对中美关系“破冰”立过功劳。再比如美国第十任驻华大使骆家辉,不仅当过州长和商务部长,而且还是一名华裔,会说汉语。 >
比较特殊的还有美国已故总统肯尼迪的女儿卡罗琳·肯尼迪,老友们可能都听说过,她被时任总统奥巴马任命为驻日本大使;在此之前,更为闻名遐迩的则是好莱坞童星秀兰·邓波儿,因为在世界范围内广受欢迎,她在尼克松、福特、里根以及老布什四个时期都曾担任过外交职务,并且出任过美国驻加纳和捷克斯洛伐克大使。 >
上文提到的这些人还比较匹配大使的身份,毕竟他们有着难以比拟的非凡资质。但是,这些人在美国总统“政治任命”的大使中却是少数,更多的则是为总统竞选成功募集资金或捐过大钱的金主。
总统最后“政治任命”金主们出任驻外大使,从业务角度来说,真的是风马牛不相及,纯属总统个人的投桃报李、论功行赏。这些人来自各行各业,除了有钱、为总统竞选出过钱这个共同的特征之外,在外交事务上基本都是门外汉。
以小布什时期为例,驻爱尔兰大使是EMC公司创始人,为总统竞选和就职仪式出钱59.6万美元;
驻瑞士大使是德州棒球队的拥有者,为共和党募集300万美元,自己个人捐了45.6万美元;
驻瑞典大使是施贵宝公司董事长,捐了36.7万;
驻法国大使也是亿万富翁,捐了28.9万。
还有驻葡萄牙大使、驻丹麦大使、驻英国大使、驻牙买加大使等等,不胜枚举。
再以奥巴马时期为例,驻新西兰大使是职业网球明星,为民主党捐了300万;
驻匈牙利大使是肥皂剧制片人,筹资200万;
驻阿根廷大使和驻卢森堡大使各自都捐了50万.......
特朗普时期的驻联合国代表是凯莉.克拉夫特,女亿万富翁 ,她和丈夫光是为特朗普的就职仪式就砸进去100万美元。 >
现在的拜登总统“政治任命”的大使中,据统计,有近24人为民主党的竞选筹集或捐赠过很多钱。
比如驻瑞士大使斯科特·米勒和他的伴侣在2020年向帮助拜登当选的基金会捐赠了36.5万美元,而且自2010年以来,他们总共向民主党候选人和民主党的事业捐款约360万。
目前被任命为驻英国大使的简·哈特利是民主党的长期金主,在2017年至2020年竞选周期向民主党人捐款64.578万,在2007年至2012年间为奥巴马的竞选活动筹集220万。
还有被任命为驻加拿大大使的戴维·科恩在2017年至2020年竞选周期,向民主党人和拜登捐款51.4378万,这还只是公开资料可见的最低估计。
驻肯尼亚大使梅格·惠特曼在2020年向名为“拜登胜利基金会”的联合筹款委员会捐款50万,在2017年至2020年竞选周期直接向民主党人和拜登捐款41.7599万。
驻阿根廷大使马克·斯坦利在过去20年里,和他的妻子一起向民主党的事业捐赠了至少150万美元。 >
老友们看到这一组组数据想必也觉得乏味了,金钱和代表国家形象的外交使节职位如此挂钩,这难道不是一种腐败吗?美国的一些高级职业外交官还真的发出过这样的批评。
但是,历届美国政府却坚称,这些捐款人出身的大使也具备必要的经验和技能。拜登政府也坚称自己并没有出售大使职位,并美其名曰是在让合适的人担任合适的驻外职务。
显而易见,这种所谓的“政治任命”其实就是美国式大选或金钱民主的伴生物。尽管1980年颁布的美国外交服务法规定,竞选中的贡献不应当成为任命某人为外交官的一个因素,但无论是共和党还是民主党,非但没有遵守,反而变本加厉。
这种做法即便在其它西方国家中也是闻所未闻,而且更令职业外交官气愤的是,那些捐款者得到的驻外职位往往是一些好地方,而职业外交官通常被派往的则是撒哈拉以南、中东或中亚这些比较艰苦的地方>
总统恐怕也无力改变这种状况,因为这就是美国政治游戏的逻辑。1880年上任的美国总统詹姆斯·加菲尔德立志要改变“政治分肥”的传统,他采用任人唯贤的方式肃清了不少吃闲饭的官员,使得大量为共和党竞选出过力的人失去了担任公职的机会。
结果是1881年9月19日,总统当了还不到一年,加菲尔德就被一个叫查尔斯·吉托的人暗杀了,起因就是后者认为总统没有兑现让自己当上驻欧使节的“承诺”。这个极端的案例虽然未必跟金钱直接相关,但从中也能看出,要摒弃买官卖官的传统,在美国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。